“被荒废的学校”_校园文学_合阳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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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3/12/24 17:51:20
来自：广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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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我回家，都要抽空到小学转转，看看校舍，看看柿子树，看看操场上的荒草有多高了，顺便也看看四周的村民在蚕食着这所自建国以来的小学。我三岁进入学堂以来，当时的记忆就是一片绿荫，四周矮矮的校舍被高大的树木给遮住了，花园里的花草，蜜蜂，蝴蝶争相斗艳。“巴黎圣母院”的那个敲钟人准时的小跑就是下课了。这一切都是模糊的三岁记忆，当时我还是幼儿园学前班的小崽子，学前班，幼儿园的教师被一个门挡住了，我们只能嬉戏在操场上。可能那个门就是水上游的那个阀门。进去就意味着接受批评了。幼儿园的桌凳子都要搬自己家的，跟鲁迅小时候读书的摆设一样，放学排着队伍拿着凳子在叫队员的带领下离开学校。

1992年的那个夏天，教育局拨款，我们学校要盖教学楼了，赶着学生放假的的期间，学校拆迁和建设陆续忙开了。砍伐了树木，糟践了花草。一栋2层高的教学楼横跨东西。当时，能在农村建一栋教学楼，别说校长脸上光彩，本村的一些远亲也频繁的把孩子转到这里读书。挤满了教学楼，和把之前没有拆迁完的教室也占满了，年轻的教师们评先进，都斗志正昂，主席台下的地方被学生挤满了，拿着小奖状当时别说有多神气了。过了有2年吧，接在教学楼的西面，横跨南北也盖了2层的教师楼。纵观学校的花草，树木，围墙，俨然这里是培育人才的地方。

教学楼中见的正前方有一颗柿子树，纵观今古，不管眼前发生过树木变化，它都在秋天，红彤彤的硕果累累挂在枝头。那颗柿子树，满身臃肿，在分叉处总能突出一个大包来。我小时候看到柿子树还是现在这么大。没有长高，也没有长粗。之前听奶奶讲过，在奶奶小的时候，地里的那个柿子树是那么大，奶奶给我说，到现在，每次到地里，路过的时候，觉得那棵树还是那么大。可能柿子树就是这样子吧，岁月并不能让它年轮长成空的，这是默默地，春夏秋冬，发芽，长叶，结果子吧。它知道自己长不成栋梁，全身的大包让它变得更加丑陋了，唯有果实依然是那么的香甜。

2013年春节期间，我抽空跟浪勇到学校看看这荒废的校园，围墙倒塌了，挨着学家的住户，后院早都伸进学校里来了，破败的校门口杂草丛生，里面堆积着瓦砾，垃圾。当我拨开枯藤野草，裤腿跟鞋子都批了一层灰尘。教学楼上的玻璃没有几片是完整的，教师楼上只能看到各自房间的门牌写的“那个某某教师”。两排的冬青都枯黄了，良莠不齐。插旗干的位置早不见了。倒塌后的戏台让荒废的学校更加对外开放了，常常能够看到狗跑进来。看着冬青边上的那颗松树，我想到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，跟我们慈祥的校长一起植树的，树木现在长大了，校长却与世长辞了。物异人非，今非昔比。进而我痛恨教育体制，让着美好的资源就此浪费掉。却常常播放山里孩子没有校舍的动人画面。我看见浪勇他也脸上犹豫，用陌生的面孔注视着这曾经熟悉的地方。

前段时间，听村子里人讲，村里已经决定，让荒废的校舍改建成敬老院，我觉得，这样，比荒废强多了。太阳每天依旧从东方升起来，25年前，它是照在一片片活蹦乱跳的操场上，到现在，它照射的是一片犬牙参差，没有规正，一片片瓦砾跟废墟上。这就是逐渐退化的村庄。晒夕阳的老头儿跟古铜色的雕塑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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